AI抢影视人饭碗？情况可能还没那么糟

上海国际电影节一直是牵动影迷的电影盛宴。近日，SHO未来·海上论坛，已逝世15年的导演谢晋以数字人的形式突然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，引发了全场惊叹。谢晋导演的数字分身，跨越时空虚实，通过数字人的形式再次在上海影城和人们对话，“能在这里跟大家见面，我自己是又惊奇又兴奋。”

AI元素的应用为影视行业注入了全新的活力，令人惊喜不已。然而，AI逐渐渗透影视行业，也引起了海内外从业者对AI的怀疑和警惕。虽然AI技术为影视创作提供了新的参考和辅助，但是我们仍需谨慎对待，避免人工智能取代及破坏现有创作和制作的流程和价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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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I屠龙刀挥向影视行业

美国当地时间5月2日，美国编剧协会（WGA）和好莱坞等影视巨头的谈判宣告破裂。11500名协会成员举着统一制作的标语牌，涌上了纽约和洛杉矶的街头，开始了罢工游行。早在3月，协会就在官方推特上写道：“AI不会创作任何东西，而只会吃掉别人的创作。”

此前，经纪公司CAA与Metaphysic签署了战略合作伙伴关系，由后者提供相关工具帮助画面中的演员换脸。在技术的处理下，汤姆·汉克斯和罗宾·赖特两位明星扮演的角色开始从少年起，随年龄增长不断变换外貌特征。而跨越时间的表演生命力，对经纪公司而言，是有利可图的。

面对快速变化的AI领域，坐以待毙显然不是上上策。如果没有强有力的合同保护，制片方很可能会直接用AI技术来模拟、借此回避向真人演员支付高昂的费用。据美国CNBC 7日报道，好莱坞最大工会SAG-AFTRA（美国演员工会-美国电视和广播艺人联合会）当日与代表资方的AMPTP（电影电视制作人联盟）再度进行谈判，其中一个核心议题就是讨论如何在影视制作中约束人工智能的使用，以便保护好“人类员工”。

近年来，利用AI算法根据现有导演作品和演员形象“炮制”出的虚构影片并不鲜见，从换脸、对嘴型到动作迁移，并随着技术的进步越来越逼真。Deepfake相关问题的激增，也让影像内容的真实性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要。

但科幻经典《黑客帝国》的男主角基努•里维斯对这个问题并不乐观。他在采访中表示，Deepfake这种利用AI恶意生成视频的行为“非常可怕”。里维斯签订的合同往往包含相关条款，禁止制作方以数字方式篡改他的表演。这一条的根源可以追溯到几十年前的一部片子，当时制作方强行用特效在他脸上加了一滴眼泪。

里维斯谈到，“这种令演员失去自主权的情况让人沮丧。我们可以接受自己的表演片段被剪辑，但其中的内容至少是真实的。而一旦到了Deepfake这个阶段，演员就没有任何自主权可言。”

在美国导演工会与资方达成初步协议后，好莱坞三大工会中的另两家——编剧工会和演员工会也正加紧谈判，希望像导演工会那样获得“AI不能取代成员履行职责”的承诺。演员工会认为，人工智能在影视行业确有用武之地，但必须在演员同意并付费的前提下使用，譬如在计算机生成的动作、表情捕捉画面上，“AI应该是辅助、增强人类，而不是取代人类”。

演员工会把AI肖像权作为谈判首要条件，编剧工会在谈判条件中加入限制AI撰写剧本、提纲，甚至是使用人类剧本作为模型训练等更为苛刻的条件。鉴于目前无法用AI完全替代演员和编剧岗位，资方不得不考虑他们对于人工智能的诉求，避免矛盾激化。

Adobe公司Pro Video产品营销总监Meagan Keane在谈到AI时表示，“展望未来的电影制作，AI将成为开启种种可能性的重要力量。我们认为这将是人人皆可参与的未来。”

在她看来，AI的核心意义在于增加人类的创造力，而非取代既有从业者。AI这类强大工具能帮助从业者轻松运用自己本不具备的技术、技能和资源，在视频等各类媒体中展现出更加引人入胜的体验。即使对于经验丰富的专业创作者，AI也大大削弱了重复性任务的折磨，例如必须前往实地取景，这样就能让剪接师等团队成员更专注于影片整体的谋划设计。

中国影视界寻求AI积极作为

生成式AI在国内已经造成了巨大反响，一些问题也需要时间去发现。目前，国内影视界不讳言AI目前的局限性，并在积极地为AI融入影视行业，进一步降本增效做努力。

光线传媒董事长王长田直言，这次AI技术对电影界带来的影响，堪比电影发展史上一次的技术革命，即数字电影取代胶片电影。据王长田透露，在光线传媒最近的新片当中，AI技术已经在做试验应用，其中又以3D动画的应用效果最佳。王长田认为，AI将辅助动画电影制作实现跨越级的降本增效，历时三年、启用1600人做《哪吒》的“大工程”今后将很难见到。

王长田称，从已有的案例来看，目前光线传媒应用的AI技术还不是非常熟练，主要因为现在的软件还不是特别成熟，因此不能将AI应用电影制作的每一个环节里面去。

上影集团董事长、上影股份董事长王健儿明确，今年启动的《中国奇谭》第二季，将会用上AI技术。此前，上海电影的股价在一个月内暴涨2倍后跌停受益于AI红利，正如公告那句“公司AI业务尚处探索阶段，尚未对公司产生实际利润贡献”所揭示的，上影目前在AI应用上其实并没有太多进展。

乐华娱乐创始人杜华称，公司会积极拥抱AI技术，也表示看好数字艺人的商业价值。公司在5月份成立了AI技术公司北京乐屿智能科技有限公司，推进AI与IP的结合。

知名导演陆川在采访时则表示，“用AI画电影海报，15秒出来的效果比专业海报公司做一个月的还要好。”他还以青年创作者短片《霞光路28号》举例，如果他去找专业公司画概念图，这六张图可能接近10万。“现在用AI，可能一个月几十块就搞定了。”

此外，他还谈到了AI对于他构思剧本带来的帮助。最近他在写一个关于中美两个家庭故事的剧本，但不太满意美国家庭的部分，于是求助了AI。没想到，ChatGPT不仅给了他一段详细建议，还推荐了可参考的电影和片段。陆川笑言，“我觉得自己公司的策划部都可以取消了。”

中国电影导演协会副会长、《流浪地球2》监制王红卫今年3月在德清AI电影峰会上发表了对最近AI大热的看法，说现在已经有AI软件可以一键生成短片，这对于网友来说是“科幻片”，但对于他们这些传统影视从业者来说是“惊悚片、恐怖片”。“未来四年就是我们跟AI比拼，看是我们这帮活人先把《流浪地球3》拍出来，还是不知道藏在哪个地方的AI先把它做出来。”

王红卫说，AI把电影本质的一些东西改变了，不管我们是迷茫、困惑还是好奇，未来已经以一种我们意料外的速度来到我们面前，我们只能面对，期待一个更新、更好、更有想象力的影视业。

总结

AI对影视行业的影响是客观存在的。不过，需要注意的是，AI技术不能替代人类在影视制作中的创意和对故事情节的理解和感知，也不能完全取代人类演员的表演能力和魅力。因此，在应用AI技术时，需要注意平衡AI技术和人类创造力的关系，合理拓展AI技术的应用范围，才能更好地推动影视行业的发展。

正如“数字人”谢晋说的那样，“科技不仅让我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回到大家的面前，也将为电影人的创作和普罗大众的生活带来一场真正的艺术变革，让我们一起深信科技会让艺术永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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